吴雯芸 66297万字 42828人读过 连载
第四千零六十三章节权利争夺
刑天,很明显被这些人族的势力给放弃了,对他们来说刑天只是一个小辈,一个幸运的小辈,至于转世轮回,没有任何老祖看在眼中,在他们看来转世轮回就是失败,就是前途断绝,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而让太平道毁灭,让人族气运受损。
当诸多势力做出决定时,人皇还有太平道的老祖都接到了通知,太平道老祖虽然恼怒这些势力在做决定之前没有与自己商量,可是这的确是化解危机的办法,至于人皇,则是无比的愤怒,这不是在断自己与刑天最后的那一点情份,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出手,帝国与刑天就真得是仇敌,再也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这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哼!想拿我帝国来挡灾,想要让我这人皇为你们挡灾,这是不可能的,人族的气运折损又如何,我帝国何曾得到了整个人族的气运,我这人皇又何曾得到过庞大的气运加身,这个时候你们想起了我这人皇,之前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不可能,我是不会这么做的!”<p>拒绝,当到了这个时候,人皇也毫不犹豫,直接拒绝了各大势力老祖的提意,对人皇来说就算是撕破脸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论如何自己的处境都十分凶险,有刑天在,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没有了刑天,自己连最后的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老祖,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有些事情我们应该畅开了说,要不然对你们,对我这人皇,还有对帝国来说都十分不利,甚至是对整个人族也十分不利!”人皇在拒绝之后直接去面对自家老祖,没有那么多的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人皇你想做什么,想与我们商量什么,你不是已经都自己做主了吗?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什么用?”对于人皇,这些皇族老祖没有半点的尊敬,在他们的眼中人皇依然只是一颗棋子,依然只是蝼蚁,那怕是身为人皇之尊也是如此!
“呵呵!看来老祖对我这人皇十分不满啊,也正好,我对你们也不满,对皇族的现在也不满,你们占据了帝国大部分的气运,却没有为帝国做出贡献,而皇族大多数弟子也是如此,这种情况之下,你们让我这人皇如何自处,最重要的是你们把持着皇族的底蕴,帝国的底蕴,这是想要干什么,要加空我这人皇吗?我请求你们交出皇族的底蕴,交出帝国的底蕴,这是我的底线,不容挑衅!”这个时候人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人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一瞬间,皇族老祖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起来,一股强大的气势向人皇压了过来,要给人皇一个下马威,给他一个教训!
人皇不屑地冷笑道:“呵呵!老祖,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你是压不住我的,我是人皇,是人族之皇,人道之主,你的气势对我没有用,还是那一句话,你们需要交出底蕴,这是我人皇之令,没得商量,至于你们霸占的气运也会收回,皇族所侵占的气运也是如此,不对帝国有贡献,也不佩离受帝国气运,你们可以看着帝国毁灭,可以把我这人皇当成是弃子,可我不想被你们利用,成为你们手中的棋子,我是人皇,我才是帝国之主,人道之主,人族之皇,皇者的尊严不容挑衅!”
“好,好一个人皇,看来你的翅膀硬了,要跟我们这些老家伙争夺利益,你有那本事,有那能力吗?不要以为你占有人皇业位就可以肆意妄为,你还差得很远,皇族的底蕴是不会给你的,那不是你的东西,那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积攒下来的,你回去吧!”
对于自家老祖的说法,人皇更加愤怒,皇族的底蕴虽然有老祖的一份贡献,可是更多的是从帝国身上吸取来的,想就凭这么一句话就打发自己,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自己才是帝国的主人,才是皇族之主,拿回皇族的底蕴是自己的权利!
“老祖,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希望你能够仔细想一下,如果你们非要把持着皇族的底蕴不放,不交出帝国的力量,那我只有自己动手去取,那时你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不给你们留脸面,我才是人皇,才是这一切的主人,你们已经是过去的人,不应该再参与到皇家之事,帝国之事,这不是你们应该参与的!”说到这里时,人皇身上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怒意,还有一丝疯狂的决裂之意,这一次人皇可不是随意说说,而是要动真格,如果自家老祖真得不识时务,自己这人皇也不是好欺负的,天地大劫已经暴发,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人皇是不会退缩,也不能退缩!
嚣张,在老祖的眼中,人皇这太嚣张了,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可是看到人皇脸上那疯狂的神色时,这老祖心中不由一阵心悸,仿佛是感受到了威胁,人皇这番话真得不是说说,而是铁了心要收回权利,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那怕是皇族内乱!
“该死的后辈,他怎么敢这样做,真是得志就猖狂,太嚣张了,只是现在只有稳住他,不能让他一时疯狂之下做出危险的决定,要不然整个皇族都将动荡不堪,对接下来的大局十分不利,这混蛋真是选择了一个好时机,逼得我不得不妥协!”
想到这里时,皇族老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人皇,这不是小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我需要时间与其他长老相商,我会把你的决定告诉他们,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做出保证,你先退下吧,有了决定我自会派人通知你!”
说到这里时,皇族老祖摆了摆手示意让人皇离开,自己不想再多说什么,此时皇族老祖的心中可是无比的愤怒,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辈给威胁了,这是天大的耻辱,好在眼前并没有别人,要不然自己的脸真得丢尽了,真得丢人丢到家!
“老祖,不是我非要逼你们,而是时间不等人,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待,一天,我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来考虑,如果你们没有结果,我只有自己动手去取,那时我们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希望一切能够顺利,我也不希望看到内斗的出现!”说到这里时,人皇没有再留下,直接转身离开,脸皮都已经撕破,人皇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看着人皇离去的背影,皇族老祖的双眼冒火,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辈给警告了,这真是太嚣张了,人皇又如何,人皇就能够无视自家老祖,能够无视规矩吗?
不管心中有多么愤怒,有多么恼火,这不是一件小事,这关系到所有老祖的利益,很快整人皇族老族都被惊醒,都被从修行之中唤醒,当他们得知人皇的决定时,这些老祖一个个都为之愤怒,这是要夺权,人皇要夺他们的权,要夺取帝国气运!
“不行,我不同意,这是我们所有人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底蕴,怎么可能交给人皇,帝国的底蕴更加不可能放下,如今人皇如此嚣张,如此不知天数,不知进退,如果把一切力量都交到他的手中,那会让整个皇族,甚至是整个帝国崩溃,我拒绝!”
“不错,我们绝对不能同意,这不仅仅是尊严的问题,更多的是皇族的安危,帝国的安危,人族的安危,我们不能因为人皇的要求就不顾人族的安危,告诉他我们拒绝,他有什么手段尽可施展出来,我倒想看看他用什么手段来剥夺我们手中的气运与利益!”
人族大义,这些有吗?他们之所以用人族大义说事,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气运!不过他们不能直接说出来,那样太丢人了,只能借用人族大义来说事,本质上是不会有什么变化,说到底他们就是私心太重,舍不得自身的利益!
“好了,说这些有用吗?你们不会以为仅仅只是拒绝就能够保住一切,人皇之名可不是一个称号那么简单,人皇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一定有自信力量,要不然如何敢在这个时候与我们摊牌,你们如此轻视人皇,最终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危言耸听,他只是一个小辈,有什么力量威胁我们,可笑,你以为我们都是摆设,以为我们无尽岁月的付出都是白费力气吗,他不出手还说,一出手必然会接受我们的惩罚,人皇业位再强,那也需要自身力量,而那小辈有这样的力量吗,只要我们一声令下,帝国之中还有谁会站在他一边,帝国依然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想要罢免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无尽岁月的时间让你们已经忘记了什么是谨慎,让你们变得自大起来,这是天地大劫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不能轻视人皇,要不然后果会很严重!”<p>“够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人皇有什么好怕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妥协,我们丢不起那人,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们连自家小辈都控制不住,那是会是什么后果,所谓的合作还有可能吗?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压制人皇!”
皇族之中的诸多老祖也是心思各异,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谁都说服不了对方,只是对很多老祖来说还是不愿意妥协,因为他们丢不起脸面,他们不愿意向一个小辈妥协。少数服从多数,最终皇族老祖决定拒绝人皇的提意!
“好一个老祖,在他们的眼中我这人皇一文不值,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要怪就怪你们太霸道,把持着一切资源不放手,现在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说到这里时,人皇眼中透露出无尽的疯狂,他要做一件更为疯狂的事情。
“我以人皇之名,以帝国之名解除皇族一切的权利,帝国气运回归!”剥夺气运,随着人皇的一声令下,整个帝国的气运为之震荡,皇族所占有的一切气运都被收回,完全归于人皇自身,一瞬间,人皇的气运暴涨,而整个皇族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该死,怎么会这样,我身上的气运怎么会消失,帝国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断了我们的气运?”惊叫声,尖喊声,那些察觉到自身气运流失按兵不动族都来之惊慌失措,没有了气运加身,他们的修行受到影响,甚至是心灵以到了冲击。
“人皇,好一个人皇,真得敢做这种断人气运的事情,他想干什么,要干什么,他就不怕被所有皇族痛恨吗?”一些聪明的皇族立即想明白这一切只有人皇能够做到,人皇这是要打他们这些皇族的主意,要收回旁落在皇族的权利,这是要与老祖争夺权利!
在人皇与老祖之间,他们这些皇族必须要做出选择,人皇是在逼所有皇族做选择,选择了老祖也就断了与人皇的关系,再要再享受帝国气运加身就不可能,人皇不会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不会让他们白白享受好处而一点付出同有,可人皇与老祖之间的和相差太大,很多人都不得不谨慎,气运虽好,可是人皇斗得过老祖吗,斗不过,投靠人皇就是在自己找死,在这种情况之下很多皇族看不起人皇,不认为人皇有能力打倒老祖的统治,不认为人皇能够胜利,没有人愿意与失败者站在一起,所以整个皇族的人几乎都向老祖投靠,去向老祖哭诉,剩下的那些都是属于人皇一系的人,他们无论怎么选择,都会被贴上人皇的标签,所以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只能投靠人皇!
最新章节: 第521章 弹指间二十五载不忘兄长 ( 2022-05-18 07:12:55)
更新时间: 2022-05-18 03:47:51
“怎么办,怎么办?”<p>“逃吧,还能怎么办?”
“就怕逃不掉呀,你难道没有听说吗,这北寰仙宫一行专杀我等这们的高阶魔人,专杀开智的高阶魔物,只要被北寰仙宫追上来,逃得越快就死得越快!”
“那怎么办,扮成那些愚蠢的魔兽,那样不是更危险?”
“逃吧,逃起来还会有一条命,不逃,更危险!”
“说的也是,总归是有人逃走过的,否则,这北寰仙宫的凶名也传扬不出来!”
“逃吧!”
“逃!”
一群十余名魔王魔将境高阶魔人惊惶失措,议论纷纷,一个个放开灵觉盯着万余里外的那两艘战舰,战舰正在缓缓驶来,战舰的样式,战舰之上那一排排衣甲整齐的修者,和传闻中一般无二。
太凶残了,太凶狂了,据说,北寰仙宫这二艘战舰从罗刹界东域食火族领地杀入了罗刹界中域,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十余支数量超十万的魔族大军被击溃,数量过万或不足万的小股魔族被击溃击杀的更多,惨死在北寰仙宫众修手中的高阶魔族不计其数,就这么区区百余号人,却是所向无敌一般。
他们已经躲得够隐蔽了,这里已是荒凉的蛮荒之地,北寰仙宫一行怎么就找了过来?
这么慢悠悠地摸过来,难不成,还想偷袭?
嘴上说着逃,可这群魔王却一个个按兵不动,目光,纷纷冲着左侧的那座山峰望去,山峰上,驻扎的乃是这支大军的统帅,两名魔尊强者,二者麾下还有一只九级魔禽。
山峰上,此刻站着更多的魔王魔将,同样是在议论纷纷,惊惧不安。
“肯定是有内鬼,否则,他们怎么找过来的?”
一名魔王恶狠狠地说道,目光更是恶狠狠地左右观望,似乎是要揪出那名内鬼。
“哪里有什么内鬼,我等前几日就不应该收留那几支逃兵,这北寰仙宫一行,肯定是循着那些逃兵追到了这里?”
另一名魔王说罢,轻叹了一声。
“这血河魔君就是个废物,他不是早在一个月前已赶到了这罗刹界中域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北寰仙宫一行!”
“可笑,你现在还相信这些魔皇?这些该死的屠夫,哪一个说的是真话,实质上,这场大乱就是他们引动,是他们想要清除异几,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利!”
“没错,我看这北寰仙宫一行说不定和血河魔君乃是一伙的,在演双簧!”
“你还别说,此事极有可能!”
另外三名魔王却是把话头引偏了,据说正在罗刹界西域与一众老牌魔皇魔君大打出手的血河魔君,在一个多月前听闻了北寰仙宫一行在罗刹界中域出没的消息后,迅速脱离战局,摆脱了对手,进入了罗刹界中域,可这都一个多月了,北寰仙宫一行竟然还在逍遥自在地四处屠魔,血河魔君一行又去了哪里?
算上之前血河魔君追杀火神的那一次,血河魔君这样的魔族顶尖强者,为何会愚蠢地重复地做无用功?
可仔细想想,血河魔君也不是在做无用功,火神一行已经消失了,被血河魔君屠灭了,火神一行劫掠的海量资源,岂不是到了血河魔君手中。如今,血河魔君一行又追着北寰仙宫一行打杀,会不会又重复当日之事?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眼前怎么办,要杀过去吗?”
另一名魔王打断了这三名魔王的谈兴。
那名头生独角的魔王却是把目光望向了两名魔尊强者,施礼道:“两位大人,快下决定吧!”
“逃,分头逃!”
那名身材魁梧的男性魔尊开口道,艰难地做出了决定,这一逃,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这支队伍就要散了,自己的宏图大志……
“也只能如此了,你往北,我往东!”
那名身姿妖娆的女性魔尊接过话头,话语方落,身影一晃,腾空而起,奔着东方而去,一团魔雾从体内飞出,把其身影裹在正中,紧跟着,一件厚厚的战甲从体内浮出,遮住了她窈窕的身姿,有这战甲护体,外人,根本无法看出她是男是女。
在她身后的另外两名魔女,先是一愣,随后紧跟着腾空而起,奔着自己大姐追了过去,学着大姐的模样,魔雾遮体,祭出战甲,变身,眨眼间,三魔女已遁出百里,逃到了魔族大军的外围区域。
那名男性魔尊同样是愣住了,傻愣愣地看着伴侣离他而去,说好的白头到老呢,说好的互扶互助呢,危险来了,就这么当着一众属下的面劳燕分飞。
身畔,一道道身影腾空,四散而去。
听到他的命令,看到那名女魔尊带头逃离,众魔王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这么四散而逃了。
这名男性魔尊空落落的心,突然就泛起了仇恨,抬手就要冲着那名胖魔王击出一掌,这胖子,乃是他最信任的亲信,此刻却逃得最快。
可掌抬起来了,却又犹豫了,又放下了手掌。
早就听闻北寰仙宫一行喜欢斩杀高阶魔物,此刻,多一个逃亡者,自己逃走的机会就大几分。
抬头四望,众魔发现此处动静后,近处、远处,一名名魔王、魔将腾空高飞,四散而逃,可诡异的是,这些魔王、魔将虽说在逃,可这逃的速度,却并不快,甚至有人左右观望地故意在磨蹭。
男性魔尊心头的愤怒,瞬间高炽,该死,狡猾,这些魔头竟然都听到了传闻,逃得越快,越容易遭到北寰仙宫众修的打击,一个个在压着步子逃。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众属下这么“精明”,这都生死关头了,竟然还敢耍心机,还敢磨蹭着逃,真当北寰仙宫众修是吃素的?
身影腾空,一声长啸。
数百里外,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之上,正蹲在山巅打盹瞌睡的那只白头苍鹫,听到这声长啸,猛然抬起了头,有些懵地左右观望,却看到自己的主人飞掠而来,衣衫飘飘,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遁速惊人,而神情,似乎也有几分惊慌。
这白头苍鹫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巨大的双翼一扇,腾空飞起。
男性魔尊身影一晃,轻盈地落在了苍鹫背上,口唇翕动,传音下令,苍鹫的两只眼睛越瞪越远,双翼猛扇,奔着北方而去。
片刻间,二者的身影已远离了这支魔族大军。
发现异样,发现一众魔王魔将纷纷逃离,魔族大军中的一众魔兽顿时受了惊,上窜下跳地观望动静。
“逃,快逃!”
“有魔皇杀来,快逃!”
“血河魔君杀过来了,快逃!”
突然有几名魔王、魔将放声大吼,声如雷鸣。
“快逃!”
“快逃!”<p>“血河魔君杀过来了!”
其它魔王魔将仿佛是受到了提醒,一个个齐声大吼。
这群愚蠢的魔兽,若是告知他们北寰仙宫的凶徒杀来,他们只会发懵,而血河魔君名头响亮,乃是昔日诸位魔皇强者公推的入侵罗刹界统帅,就连一众魔兽也知道其名头,听到其名头也知道害怕。
果然,这一声声大吼过后,众魔兽瞬间炸营,四散而逃,狂嚎乱叫。
轰隆隆,地动山摇,尘烟飞扬,而天际头,一群群魔禽嘎嘎狂叫着展翅高飞,一只只魔兽跳上云端,风驰电掣般闷头狂逃。
这一逃起来,不少魔兽的遁速比一众魔王、魔将还要快。
而有不少魔王身周突然间魔光大盛,身影竟是扭曲变幻,变成了一头头魔狼、魔虎等魔兽,混入了众魔兽群中。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那只白头苍鹫却是身法如电,瞬息万丈,逃得飞快。
而看到这名男魔尊驾驭苍鹫逃得这么快,众魔王、魔将中,有一部分迅速加速,提高了遁速。
更多的魔王、魔将却在犹豫,犹豫着逃得快更安全,还是逃得慢容易躲过攻击。
天际头,一道道浩然威压却是从天而降,一道道掌影、拳影突然间凭空出现,冲着一名名逃走的魔王、魔将当头击下。
天穹之上,更有一片星海浮出,一颗颗璀璨大星疾速飞速,奔着逃在最前方的一座魔王、魔将砸了过去。
天际头那轮骄阳,因这漫天星光的出现,突然间就黯淡了下来。
而在众魔后方,两艘战舰陡然加速,风驰电掣,战舰上空,一尊尊法相凭空浮出,其中,有五尊法相高达万丈,身披战甲,手中刀剑长棍,神威凛凛。
随着这五尊万丈法相的出现,一道道从天而降的浩然威压更为强大,魔族大军中,一众低阶魔兽和一众低阶魔人,隔着这万里距离竟是被禁锢,奔逃的速度瞬间就慢了下来。
“杀!”
“杀!”
“杀!”
虚空中陡然杀声震天,这声音,虽是人族语言,众魔听不明白,可内中蕴含的浓郁杀机,却让众魔心头惊悸,头皮发麻,一个个把吃奶的力气都拿了出来,逃得更快了。
那些原本想压着步子逃的魔王、魔将,此刻肠子都悔青了,头顶上有掌影、拳影飞落,有大星飞落,可逃得最快的魔尊大人,此刻早已逃得没影了,根本就没有受到攻击。
上当了,传闻不可信,什么逃得越快死得越快,那是你逃得不够快,真的快了,对方追不上,你怎么死?
身后一片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一道道刀光剑影呼啸而来,一枚枚飞剑掠空而至。
标准的人族攻击模式,看到这漫天飞剑,众魔,再无半分怀疑。
轰鸣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名名魔王、魔将,一只只高阶魔兽纷纷坠地。
有大星、掌影、剑光没能击中魔王、魔将,却落在了魔兽群中,一群群魔兽倒地,恐慌加剧,践踏加剧,无数在大营边缘的低阶魔兽在奔跑中倒地,没有死在强敌手中,却死在了同伴的践踏下。
杀声震天,剑光纵横,战舰之上的众修,神情兴奋,精神集中,三五成群地协手合作,目标指向一只只逃走的高阶魔人和高阶魔兽。
这种模式的战斗,不够刺激,没有技术含量,可收获,却会最大,只需一路追杀过去,然后再沿路倒转回来捡魔核捡储物镯就是了。
两名魔尊强者和一只九级苍鹫已经吓跑,有李鱼、敖乙、焚天魔君、南天昊、八臂五者在前面开路,众魔王魔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众修完全可以以零战损的状态结束战斗。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不出意料,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众修已放弃了追杀,沿路返回,打扫战场,逃走的魔王、魔将等高智魔物不足一成,这一成,完全没有追杀的必要,有他们传播消息,传播恐慌情绪,接下来,只要众修逼近一支支魔族大军,这些魔族大军就会望风而溃。<p>至于这些低阶魔兽,乃是妖族和异族的最爱,有了四处逃窜的它们,躲在蛮荒不敢出来的妖族、异族就会出来找食吃,就会占据这块权力真空下的大地,重新成为这块大地的主人。
他们是收割机和播种机,从高阶魔族身上收割资源,然后,为异族、妖族播下一种叫做“希望”的种子。<p>零伤亡结束一场场战斗,这是李鱼这名统帅的追求,也是众修的福气。
这段时间,众修一个个终于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不是奴隶了,被关了这么多年的鸟气,终于是发泄出来了。
这世间,哪有好吃好喝供着,魔核、妖丹任意使用,修炼进度如飞的奴隶?
众修相信,他们并不是奴隶,而是李鱼手中的刀子,麾下得力战将,只要李鱼的神通再强一些,他们,就可以像现在这般风风光光地抛头露面,而无需一直被关在混沌空间了。
麻利、熟练、略有几分兴奋地收捡着一只只高阶魔物的尸体。
而仅仅打扫了一半的战场,不少修士突然纷纷抬头,目光望向了西方的天际头,一个个放开灵觉冲着西方观望。
西方,一道道强大的灵觉从远处扫来,窥探观望众修,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这一道道灵觉中透着的杀机、仇恨,也能清晰感受得到。
西方数万里外,几艘舟身狭长的魔舟正风驰电掣而来,正中的一艘魔舟之上,突然间飞起一团血云,一道愤怒的声音从血云之中传出:“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舟头之上,血河魔君咬牙切齿,身周血焰翻滚。
在他身后,多名魔尊强者和一众魔王,却是齐齐后退,神情警惕、谨慎,且有几分慌乱,有人更是瑟瑟发抖。
这血焰,透着刺骨寒意,而一旦侵入其身,更是销骨蚀肉,危险之极。
血河魔君分明已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此刻,万万不可触及霉头。
“这魔头,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青鳞收回了探向远处的灵觉,打量着眼前没有打扫完的战场,皱了皱眉头。
“还是这般招摇,就不知道收敛一些?”
敖乙喃喃低语,嘴角边浮出一抹嘲讽,一头绿发陡然飞舞,体内战意高昴。
不是第一次交锋了,血河魔君之前已经找到他们两次了,可李鱼并没有与其一战之心,远远地就驾驭战舰逃离,血河魔君一行驾驭的魔舟,根本追不上这两艘八级战舰,这两艘战舰上的驱动阵法全开之下,普通的魔尊强者甚至是九级魔禽也难以追得上,血河魔君似乎是不敢离队孤身追击,就这么在眼皮底下把李鱼一行放走了两次。
眼下,是第三次追了过来。
青鳞、敖乙齐齐把目光投向了李鱼,其它人,亦是纷纷把目光投向李鱼。
“这时机选得不错,那就送你上路吧!”
李鱼突然淡淡一笑。
他们从石台上空身手敏捷的飞落下来,众修士见状,纷纷后退数步,生怕遭受灭顶之灾。金色巨人落在黑色水晶石的旁边,他们一字排开,与众多修士正面相对,大战一触即发。
金色巨人的出现,意味着要想得到白骨神剑,必须先过金色巨人这关,确切的说,得先除掉他们才行。然而面对他们,众修士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做好防备的等待。
站在石台边缘上的叶天,想用神识洞察金色巨人的实力,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不过这时叶天有个意外的发现,从金色巨人出现以来,他身上的储存袋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欲要破袋而出。储存袋中有什么,叶天十分清楚,是那四尊九色乾坤鼎在袋子里不停跳动,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叶天并不晓得。
螳螂补偿黄雀在后,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只要没有威胁到叶天的生命,他就不会出手,站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才是上佳之策。
“叶家重地,擅闯者死!”一道威严肃穆的沧桑声突然响彻整个石室。
听声音,无法分辨出说话者的方位,也不晓得此人是在石室之外,还是在石室内。叶家第三处遗藏,着实不简单,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想要活着从这里带走宝物,更是难上加难。
话音消逝,五个金色巨人以流光之速,对石台之上的众修士展开了进攻。他们攻击的方式很简单,赤手空拳,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不过他们所出招式,十分怪异,从无见过,而且招招凶狠,置人于死地。
当下众修士已顾不得探究说话者的身份,集中精力应对五个金色巨人的进攻。转瞬间,石台之上,剑芒交错,数人飞舞,剑气拳风肆意流动。
“嗖”的一声,只见一把红色巨剑正中一个金色巨人的命脉,此剑如果刺在人身上,几乎可以判定死亡。而换作金色巨人,则是毫发无损,倒是红色巨剑,被金色巨人抢夺过去,他双手发力,咔嚓一声,就将巨剑折断两半。金色巨人之力,可以拔山兮,不是一般修士所能匹敌。
金色巨人的身体坚不可摧,普通的法器休想伤到他们丝毫,即便是元婴巅峰期的强者,也奈何不了他们,除非白骨神剑出鞘。
这时,其中一个金色巨人对叶天展开了进攻,叶天祭出青诀冲云剑,变幻成一把青色巨剑,刺眼的青色光芒闪现,并没有让金色巨人后退半步。
叶天竭尽全力举剑向金色巨人劈去,剑气滔天,青光四射,正中金色巨人头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声音在石室之中不断回荡。此招力道极强,产生强烈震动,激起无数水花,同时也另金色巨人双脚碾碎石台,陷入其中半米有余。
但即便这般,金色巨人依然没有损失,并且双手如闪电般的握住了青诀冲云剑,金色巨人力大无比,用力将青色冲云剑强抢过去,他想用同样方法将剑折断。
殊不知青诀冲云剑是由一百零八根撼灵神木锻炼而成,纵然是金色巨人,也无法将它折断。金色巨人使出全身力道,始终无法得逞。
叶天见状,催动剑诀,青诀冲云剑迅速变小,致使金色巨人脱手,重新飞回到叶天的手中。这时,叶天发现,储存袋里的九尊乾坤鼎跳动的更为厉害,随时有可能破袋而出。<p>情况危急,叶天顾不得这些,眼见金色巨人来袭,他将手中青诀冲云剑变幻成上千把小剑,右手一挥,犀利的青色小剑一同攻向金色巨人,并且将他团团围住,让他进不了叶天的身。
此时此刻,已有不少修士死在金色巨人的手中或脚下,他们死状可谓是惨绝人寰,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头身分了家。令人恶心的血腥味,肆意扩散,侵袭着众人的鼻息,增加他们的恐惧感。
对付金色巨人,叶天能用的招式用过来一遍,始终无法拦住金色巨人势不可挡的进攻步伐。至于镇岳龟山图,叶天没有使用,金色巨人如此强悍,镇岳龟山图无法保护他的周全。叶天不停的变幻青诀冲云剑,能拖一点是一点,着实拖不了,他就跑。
结果发现,无论是跑,还是飞,叶天的速度无法与金色巨人相比,金色巨人好似一道金光,在他的视野中闪来闪去,速度之快,宛若流星。
不知过了多久,石台之上,死的只剩下四个人,无日宗尊使、东方妍若,还有赤脚修士,他们三人均已身受重伤,无日宗尊使更是伤上加伤,已无还手之力,他已放弃反抗,无奈中等待死亡降临。
东方妍若宁死不屈,她不想放弃,拼着最后一口气。赤脚修士被金色巨人打了两记重拳,他一边吐血一边周旋,尽量保住小命。
而在这时,差点被金色巨人抓到的叶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招没有使用,那就是时光凝滞,或许时光凝滞能够让金色巨人慢下来,只要能慢下来,叶天觉得就有机会活下去。
时不我待,叶天急忙使出时光凝滞,让周围的时空凝滞下来。登时,以叶天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时空都凝滞了下来,金色巨人的动作变的非常非常慢,还没有乌龟爬的快。只是即便这样,叶天依然无法除掉金色巨人,金色巨人可以说刀剑不入,坚硬无比。
时光凝滞的范围有限,而东方妍若在这个范围之外,范围之内的赤脚修士刚想喘口气,叶天就飞往东方妍若这里,如果叶天稍有迟疑,已经被金色巨人抓在手中的她必死无疑。
金色巨人力道太大,即便时光凝滞了,东方妍若还是无法摆脱金色巨人的控制,叶天也无法相助。登时,叶天看到了黑色水晶石,还有水晶石里面的白骨神剑,时光凝滞灵力消耗巨大,以叶天目前状况,他支撑不了多久,石室又无出口,如若不能尽快将金色巨人斩杀,他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叶天一个闪身,迅速来到黑色水晶石旁边,所幸东方妍若依然身处时光凝滞之内,金色巨人动作缓慢,但时间若长,东方妍若必死。
叶天抬头仰望黑色水晶石,手中幻变出一把青色巨剑,他毫不犹豫的劈向水晶石。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黑色水晶石爆碎开来,一道如天星般的强大光芒冲破石室直达天际,浓郁的灵气直贯入叶天的体内。此股灵气太过强大和诡异,令叶天的身体无法承受,体内经脉无限扩张,迫使叶天口吐鲜血,头晕目眩,痛苦不已。
白色光芒稍弱,一把完整的白骨神剑展现在叶天的眼前,此剑通体乳白,白中透明,长约一米又半,奇怪的是,此剑并无剑刃,即便如此,叶天依然感受到周围剑气纵横。
黑色水晶石一毁,粗大铁链已断,五个金色巨人放弃追杀之人,转而朝向叶天而来,想要保护白骨神剑不被取走。叶天受伤,时光凝滞不可再用,生死之际,叶天迅速拿起白骨神剑,欲要斩杀金色巨人。
白骨神剑与众剑不同,它不是重若泰山,而是轻于鸿毛,叶天持剑手中,彷如手中无一物。叶天收起青诀冲云剑,面对来袭的金色巨人,破釜沉舟的挥舞起来。如果白骨神剑也杀不了他们,那叶天认命了。<p>白骨神剑一挥,一道道无与伦比的强大剑气在室内纵横交错,叶天朝着一个较近的金色巨人劈下去,剑气在顷刻间将他劈成两半,犹如削铁如泥般,不费吹灰之力。
叶天如法炮制,接着挥出四剑,将剩余的金色巨人全部毁灭,直到金色巨人从石台之上彻底消失,叶天才放下心来。
一切归为平静之后,叶天手持白骨神剑,盘腿而坐,开始为自己疗伤,同时消化体内的灵气。如果不将灵气消耗,他的伤会越来越重,甚至会没命。<p>其他身受重伤的三人也在疗伤,只是他们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如初,而叶天则用时很少。疗伤的三人各怀鬼胎,注意力均在叶天腿上的白骨神剑上,皆想得到此剑,改写命运,以号天下。
不觉中,时光已过半日,叶天睁开双目,伤势恢复,体内灵气得到消化,相比之前,叶天变得更为强大。叶天环顾四周,依然没有发现出路,但他已不担心,有白骨神剑在手,他绝对能开出一条出去的路。
“小老弟,白骨神剑可以交于老汉了。”伤势稍微好转的赤脚修士走到叶天的跟前说道。
之前二人是这么约定的,可如今白骨神剑到了叶天的手里,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如此神剑,修道之人谁人不想得到,既然得到了,宁死不会相让。再说了,从一开始,叶天就没打算让赤脚修士拿走神剑,即便赤脚修士先得到神剑,叶天也会想尽办法弄到自己手中。<p>“我为什么要把白骨神剑给你?”叶天假装不解的说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赤脚修士没想到叶天会这么做,真是着了这小子的道。叶天白骨神剑在手,赤脚修士伤势并未痊愈,他自知不是叶天的对手,若是硬要抢夺,非丢性命不可。<p>赤脚修士思前想后,叶天这小子出尔反尔,白骨神剑八成是没戏了。既然如此,不如退儿求其次,要回本属于他的三尊九色乾坤鼎。他心想就算叶天再不守信用,属于他的东西总是会归还的吧,如果不还,那叶天可就太不像话了。
“行,白骨神剑老汉不稀罕了,你把九色乾坤鼎还给我。”赤脚修士伸手说道。
叶天一听,眉头一皱,原来那几尊丹炉名叫九色乾坤鼎,咋听起来十分不简单,叶天登时想要弄清楚九色乾坤鼎的来龙去脉。
“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还给你?”叶天眼眸深邃的说道。<p>叶天此话,让赤脚修士十分恼火,这也太不厚道太不要脸了,私自毁约不说,还想占有他的九色乾坤鼎,这他哪能忍得了。
“好小子,你不仁休怪老汉无义,老汉我现在就把你的身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活多久。”赤脚修士威胁叶天说道。<p>叶天不以为然无动于衷,赤脚修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此一时彼一时,起初若是被众修士知道他的身份,他定会有危险,而今众多修士已死,活下来的又皆受重伤,就算他们知道了又奈何得了叶天?
赤脚修士见叶天没有阻拦,他就转身想要告诉大家叶天的身份,一看才知道,石台之上横尸遍野,活着的人只剩下东方妍若和无日宗尊使,即便他们二人没有受伤,就算他们三人联手对付叶天,他们也没有任何胜算,毕竟白骨神剑摆在那。<p>不过为了报复叶天的小人行为,赤脚修士还是将叶天身份说与他们听。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纷纷将目光转向叶天,万万没想到叶家后人就在人群之中。
被月桂香气浸染的华国第一灵城洛城此时正被一片雨幕笼罩。
雨打窗外的芭蕉树叶,霖霖之音令茶室内格外宁静。
窗边相对席坐品茗茶意的两人人在这片宁静之中却增添了几分躁闷,都分外冷肃的面容似乎和茶室雅意微妙地不容。<p>终于,其中一人在喝了半杯茗茶之后开口了:“……这洛城的灵气浓度只怕是其他城市的好几倍吧?”
另外一人闻言点头:“是的,洛城市最早发生变异百花灵厄的灵城,根据华国灵气监测处的实时数据,如今灵气浓度已经堪比朱峰三百米区域范围,此处的修炼之风也最为浓厚。这次考入特殊综合学院的学生又十分之一都来自这里的学校。”
“呵呵……灵气越浓的地方自然越容易出人才,若是再有好的修炼心法,那肯定有更多的武者可以突破先天步入修炼之路。甚至根据古籍上的记载,到了这样的灵气浓度,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可以不同修武便能成为修炼者。只可惜无论那修炼心法还是办法,终究都不在我们手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正是如此。”
先头一人冷眉肃眼语气意有所指地说着,目光落在窗外被雨打的芭蕉叶之中,一下似乎带上了无限忧愁。
忧国忧民的愁绪。
另外一人闻言神色微动,但却只能无奈道:“修炼之道自来都是逆天之举,若无先者引导,纵然得了法子只怕也风险重重,还是求稳为上。”
“求稳?若在那风和日丽之时求稳自然是最好的做法,只是在这风雨飘摇的天气……只怕孤帆难渡海,危时不待人。”
“正因如此,更要求稳,若心都不稳,如何手握见双桨乘风破浪呢?”
“你……妇人之仁!”冷眉肃眼一时被对方的伶牙俐齿说得染上了怒意,那人回眸,表情甚为狰狞地看着另外一人,就差没爆发过去拎他的脖子了。<p>“何为妇人之仁?仁者何人?弱对方不仁,我们现在还能如此从容在此喝茶?过河拆桥才是最为不仁。”
“四面楚歌之际,孤军奋战之时,还叫从容?从昨日到现在,已经几十个国家求援,难道那些孩儿就该死吗?仙灵门明明有办法可以不用修武就提前修炼,但她们藏着掖着……”
到了此时,此人再也忍不住摊开言语,语气颇为激烈。
“风雨,请慎言!仙灵门何曾藏着掖着?且不说那是人家的传承,人家有权自己决定如何处理,就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一路危机而来,若无仙灵门鼎力相助的话,华国今日只怕也和国外那些地方一般?何况修炼之法并非知道秘籍就可以,仙灵门就算把传承给你,你看得懂,不怕修炼走火入魔吗?你理智一点吧?有些事情急不得,稳打稳扎才行。就像这次特殊综合学院的新课程,你能说仙灵门不曾尽力吗?从五行凝气修炼心法到各种基础法术,人家一步步指导上手,还不能让你明悟吗?这样,你还私底下……”
有些严肃却无奈的语气让被称为风雨之人面容之中的怒意一下散去。
微微握拳冷哼一声才重新坐下。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有的人心怀感激,有的人却贪心不足而已。
但是……
“光那几个人顶什么用?还要天宿三请四求……”
“闭嘴。”见他还咧咧,对坐之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一声呵斥。
却那瞬间,周围一切全部被停止。
他保持着张嘴呵斥的模样,心底刹那震惊,但下一秒意识似乎都无法思索了。
唰!唰!唰!
三道身影在他无法思索的那一刻一下出现在了他们的茶室之中,仙姿玉影若虚幻中人一般。
“师姐说得幕后者就是他们?”其中一人目光冷淡的看着对坐喝茶的两道身影,淡淡的光线闪烁她的身躯周身,让她的身影面容都在光芒之中被模糊。
不过她的语气不怎么友善。<p>“对,应该是其中一人,我从那气息上追溯之后就是查到就是这里。根据之前的调查,自从上次煞潮之后,其实无论特研组还是各大世家门派都已经熄了打我们仙灵门主意的心思,但依然还是有不同的声音一直存在他们其中,这些不同声音不过是小人之心原本不成气候,但………后面有了人支持便不一样了。那人据闻是天组幕后几位特级顾问之一,我从天宿老人身上追溯根源就找到这里。”
另外如虚似幻的透明身影淡淡说着,打量确认的目光便在对坐二者之间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落在之前那被称为风雨之人身上。
“我们只要给他饮下忘忧水就可以吗?”最后遇到温柔如水的身影平淡地开口询问,话语之中却明显带着疑惑。
因为……忘忧水是忘却忧愁的,用在这边真得合适吗?<p>此事明显是因为恶念和贪婪而生出的麻烦……<p>“忧生怖,怖生怨,怨生妄念,故……无忧自然无畏。”
微带冷笑地说着,透明虚幻的身影微微一动便举着一个白玉瓶子出现在了那称风雨者身边。
按她说,这些人呢就是想太多了,所以单纯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眸光微闪,她便要施法让此人饮下白玉瓶中的无忧水……
“年月师姐,等等。”光影之中的另外一人却突然开口阻止了。
年月顿住不解看她:“怎么?”
“他们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对。”开口的夜音素皱眉看着对坐二者,通灵之眼下,两人身上的气息都有着不一样的光彩。
本一者为风青雨色两种灵气围绕,一者自带飘渺金贵王者之气,但此时在她的眼底却似乎都隐隐染上了一层阴影。
那阴影非常微渺,若不是她感觉到了一丝丝隐藏其中的恶意,只怕也不会察觉。
“不对?”年月也皱眉,看着二者的眼眸之中顿时闪过无数银色的光芒。
一瞬间,岁月之力在二者身上倒流,无数画面在她眼底闪过……
黑气,煞气,战斗,混乱,追逃……
棋盘上的布局自然是戌甲自己跟自己下出来的,说来戌甲于对弈而言只能谈得上懂个皮毛罢了。因小时好奇,看了些棋书,所以大致明白这黑白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也仅此而已,真要让自己上去点手筋、解死活,那就抓瞎了,猜十都难得中一次。上山前曾与好些长辈下过,就没有几盘能下到官子,多是百余手左右就找不到地方落子。经常后知后觉被屠了大龙,前头才提了几子,跟着就被对手下出倒脱靴,连本带利全吐了出去。
在这里则是自己跟自己下,要屠也是自己屠自己的龙,无所谓。且有道是孰能生巧,自己复盘拆解多了,一些之前只晓得照葫芦画瓢般下出的定式倒是弄明白了几分。捻起黑子,夹在嘴边半天,也不管算没算错了,看着是那么回事就落子虎住。跟着再捻起白子,想了半天却一时没个好应手。若是马上去刺虎口,跟着黑子填上,那就彻底堵死一面,很难再出去了,还得先下别处。
戌甲正想着,忽然发觉门外有人。跟着门被打开,外面站着两个黑衣人。这两个黑衣人戌甲都不陌生,其中一个领过戌甲几回,另一个也在放风的时候也经常见到。戌甲走到门前,拱手问道:“二位师兄可是有事找我?”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领过戌甲的黑衣人开口说道:“按日子算,你本该过两日便可以离开这里了。可是刚刚楼甲那里接了道令,让继续在此看管你半年。”
戌甲听了这话,心里一凉,可还是不甘心,仍问道:“师兄的意思可是我还得再呆上半年?”
另一位黑衣人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见戌甲不说话了,那位黑衣人接着说道:“莫要太过失望,这种事也不是只在你身上有,见得多了。再者,我见你平日作息修练都相当规矩,纵是再呆上半年也拉不下多少后腿。天没塌下来,死不了的。”
戌甲虽很是失望,可眼前的话还是要答,只得拱了拱手,谢道:“多谢师兄开解。既如此,那我只得留下,日后还请两位师兄继续关照一二。”
好说,好说,两位黑衣人各自拍了拍戌甲的肩膀,目送戌甲回屋,然后便锁门离去了。戌甲长吁一口,瘫坐在棋盘边发愣,还得再熬半年。忽地想起门开之前,自己下的那手虎,还真是一招棋应了一件事。
一早打坐完,戌甲睁开双眼,等着来人领自己出去放风。棋子虽已做好,可戌甲还想继续寻些石片。一来是原先那块石片在昨日刻下最后一笔之后,戌甲瞧着已经不够接着刻完六个正字。二来还有半年要捱,自己切削加烧制棋子的手法也愈加熟练,左右无事之时,可以继续拿来打发时间。以前在药房的时候就发现,单纯习练手法觉着十分乏味,很难一次长时间坚持下来,可有个实实在在的东西炼制就不同了,哪怕是最寻常的药材,也能让自己耐下性子去练。
小半个时辰的扎步,接着打了那套赵塚子最开始传授的基础拳法,最后是一套五
(本章未完,请翻页)<p>行拳。至于匕首戌甲却练得少了,这当然不是戌甲不喜匕首这般兵器,而是心中别有想法。一者,作为贴身搏杀之技法,匕首只讲究快与准,招式务求简洁,没那么多花头,所以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下子,时日稍久多少会觉得没意思。再者,一拿起匕首比划时,戌甲总觉着没来由地心中冒火,尤其是每次抬手下扎的那一下,戌甲都怀疑自己在那一刹那是不是真起了杀心。杀心生煞气,而煞气既伤人又伤己,一旦出事必然难以收场。这也是为何来栏楼之前,戌甲要问赵塚子自己当日在山下是不是起了杀心的原因。
估摸着时辰快到了,戌甲平顺了气息,便四下走动,开始找寻石片。周围的面上那一层石片中,品相好些的早先就被捡没了,之前最后捡的两把石片都是从下面一点挖出来的。戌甲蹲下身,掏出匕首并附着灵气,在一处未曾动过的地方翻挖起来。忽然看见地里隐约似有什么东西被埋着,以匕首探了探,还是个圆形的硬物。顺着边缘拨开土石,渐渐看清被埋的是何物,原来是两块叠放在一起的石头,且看其外观形制显然是被打磨过的。搬出土坑来一看,石头侧面大致上下三分之一处有一圈切口,且翻动石头之时,内中似有响动。戌甲看了一会儿,愈发觉着这是两个石盒,那一圈切口上方就是盒盖。可真动手去揭,却揭不动,只好拿起石头上下左右翻转细看。不觉间两手使了力,手腕对向陡然转动了一下,此刻戌甲才发现,这盖子原是旋紧的。揭开盖子后,戌甲更觉意外,石盒中竟满满装着黑色的棋子,难怪摇晃石盒之时会有声响。再揭开另一个石盒,里面同样满满装着白色的棋子。戌甲捻起一枚棋子看了看,表面无甚光泽,又以手指搓动,果然感觉有细微粗糙,想来并非如自己那般烧制,而是以别法磨制出来的。
戌甲正把看着石盒,发觉旁边的黑衣人走到了自己身旁。便站起身来,两手托着石盒递到黑衣人面前。黑衣人随意地拿起一个石盒,打开来看了看,又放回戌甲手上,笑着说道:“你不是第一个在这里摆弄棋子的人,之前也有些人做过。只不过在离开这里前,那些人会把棋子找个地方给埋了,你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以前被埋下的。”<p>戌甲问为什么那些人要把做好的棋子就地给埋了,却不带走?黑衣人摇了摇头,只说从来没有人刻意讲过这事,甚至可以肯定有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但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在离开之前把棋子给埋了。戌甲这会儿肯定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是这两个石盒打磨得实在不错,弄得戌甲心中也有了想法,便询问黑衣人自己能不能把石盒带回去看几日,过阵子再埋回来。黑衣人抬眼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同意了。
夜幕降临,戌甲安静地坐在房中的靠椅上,端起石盒来,用手轻轻摩挲棋子,用眼细细观察盒身。戌甲明白,这石盒里的棋子虽看着不似自己烧制的那般光亮,可论及形状规整、厚度均匀及大小归一等等,却明显更佳。自己烧制的棋子用食指和中指去夹,有时觉着夹起来不大稳当,稍不留意就会自两指间滑掉,不得已还须用拇指和食指去拿棋落子。这石盒里的棋子夹起来却是十分的舒适,戌甲伸出两指随意一夹,便捻起一枚棋子,啪的一下落在桌案之上。
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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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盒,且不说内外两面都打磨得圆滑平整,单是这两个石盒的大小及形状几乎一致,就让戌甲佩服不已。因为戌甲仔细验看过,两个石盒各处表面的纹理既不一致,也无有相连之处,所以这是分别用两块石头切削出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石盒。还不止这一处让戌甲佩服,石盒的盖子是旋紧,故而盒盖内沿及盒口外缘各有几道螺纹。纵使手中有工具,雕刻起这螺纹来,更兼要令盒与盖能旋得紧,这便是精细活儿了。若是当初制盒之人手中并没有趁手一点的工具,那又该是用怎样了得的手段雕刻出来的。<p>放下石盒,戌甲拿起一块空白的石片,用匕首在上面刻下了第一笔。放下石片,戌甲一手托住下巴,一手不停地以四指轮流敲击桌面,盯着石盒发怔。心中不由地想起了赵师秀的那两句“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之后的日子里,戌甲先寻了几块小些石头,照着那两个石盒切削了数遍,尤其是那几道螺纹,戌甲用匕首反复试了十数遍,才雕刻成一对旋得还算紧的口盖。手法练熟了,便准备制一个自己的棋盒。戌甲考虑了一下,自己在这里只能跟自己下,制两个棋盒没什么意义不说,捻棋的时候还不方便,不如就做一个阴阳盒,然后将黑白棋子各装入盒中两半。<p>又趁着放风的时候寻了几次,终于寻到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不过戌甲并没有刻意把石头切成什么形状,只是将外面几处尖锐削平些,然后就自上而下大致五分之一处切开石头。薄的那一块切成圆形且中间掏圆,并在内沿雕刻上了螺纹,当作盒盖。厚的那一块则是分别掏了两个半圆用来装棋子,中间留有一层石壁当作隔板。接着按照盖沿的深与厚在盒口削出一圈外缘,而后比着盒盖内沿雕刻出盒口外缘的螺纹。
当然步骤虽少,真要做起来却半点马虎不得,尤其是越到后面就越要注意,不然一个不小心哪里出了岔子,前面的所有工夫就白费了。所以在雕刻螺纹的时候,戌甲极为小心谨慎,匕首尖稍稍往前锉动几分,就要停下察看一下是否对得上前面的路子。戌甲每日大约会用上一个半时辰用来制石盒,前面的内外挖圆加上刮平几步,拢共也就花了四天,而那个月剩下的日子里,戌甲几乎全用来雕刻螺纹了。
有了石盒,榻尾的棋盘上就不再见到两堆黑白。下棋之时,戌甲捻棋的那只手就搭在石盒上,一旦想好了应手,或手指一伸夹起黑棋,或手指一弯夹起白棋,落子实在方便得很。又寻了次放风的机会,找到当初标记过的那处挖出两个石盒的地方,重新刨了一遍原来的土坑,而后将石盒按照原本黑上白下的次序放入,最后填土掩埋。一切做完之后,戌甲站起身来,对着掩埋之处拱手作了三个揖,道了三声谢。
做成了一件事,戌甲心中似乎也少了些烦躁。往后的日子还是那般过着,时不时想起在石片上添上一笔,只不过添完之后,戌甲便不再去多看。
这日清晨,戌甲早早地结束了打坐,便坐在棋盘边,想着把眼前这盘棋的官子收完。落下几子后,房门被从外打开,戌甲抬头看向门外,见楼甲和楼壬二人站在门口。戌甲放回棋子,走到门口,就听见楼甲说道:“戌甲,时限已到,今日你便可以离开了。”
(本
密室内。
莫求盘膝端坐,身后一根漆黑长幡无风自动,其上泊泊冒出好似浓墨般粘稠的烟气。
黑烟没入他的皮肉、骨髓、血液,在秘法的作用下,让肉身发生不可名状的变化。
万鬼法体!
幽冥玄体!
借助万鬼幡上的浓郁鬼气炼体,身体的变化,几乎肉眼可见。
丝丝寒气,自他身上涌现,鬓角的白发,泛出诡异的银白色泽,明明盘坐当场,却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
好似鬼魅之物,没有实体。
“呼……”
睁开双眼,莫求单手轻抬。
五指只是轻轻一弹,指甲破空,竟是发出类似金铁交击般的‘铮铮’之声。
其声清脆,隐现兵戈狰狞之意,让人闻之心头发寒。<p>眼神闪动,他轻挥长袖。
“唰!”
离火剑凭空闪现,当空一折,化作一道火线朝他额头斩落。
“叮……”
飞剑落下,与皮肉相撞,竟未能斩破皮肤,只是斩出一溜火花,即使未曾运转剑诀加持,肉身之坚也可见一般。
莫求再次抬手,五指轻轻一握,周遭数丈的空气就如被瞬间抽空。<p>轻飘飘的出拳,却如山岳倾覆,偌大密室竟也跟着颤抖起来。
好像室内盘坐的,不是一人,而是一头跺脚大地都会晃动的恐怖凶兽。
收起拳锋,异样陡消。<p>“法体大成!”
数年时间,修至法体大成,能硬抗下品法器劈砍而不伤,这在他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
但放在莫求身上,却理所当然。
早在先天之际,他就把横练功夫修至能硬抗修仙者的程度。
再加上血脉进化,肉身早已超脱凡俗极限。
当时唯一的不足,不过是身体未经法力锤炼,终究是血肉凡胎,难以抵挡法器之威。
而今!<p>法体大成,皮肉、骨髓间,好似多了一层无形之力,举手抬足都可爆发无穷巨力,再非往昔可比。
无需运转神念,一呼一吸间,这具肉身就可与天地产生呼应。
一举一动,都能裹挟天地之力,就如一尊经由千锤百炼的绝世神兵,或如修仙者仗之横行的法器。
单论肉身,就算是炼气圆满的修仙者,怕也不及他。
此外,不论是万鬼法体还是幽冥法体,都是阴属。
法体大成,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阴属法术威能,减弱对阴属法器的操控压力。
如阴风无影剑、万鬼幡……
念头转动,他抬手握住身后的万鬼幡,轻轻一晃,一股摄人心魄的阴森寒意当即遍铺全场。
莫求面色微变,显出不支,不过终究坚持了下来。
当初,炼气十一层的白谷逸操纵万鬼幡,都显得有些吃力,难以尽展法器威能。
现今他才炼气七层,能略微御使,已是足够惊人。
更何况,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他手里的这根万鬼幡,应该比白谷逸御使的那根更强才是。
…………
“炼气七层,你还真的突破了?”
大殿上,万任平扫眼莫求,眼眉微挑,面上露出些许意外。<p>他原本以为莫求只是偷懒、胆小,所以故意找借口躲起来,想不到还真是到了突破的关卡。
不过炼气六层、七层,于他而言都是一样,也不甚在意。<p>“侥幸。”
莫求拱手,随即问道:
“怎么不见周师姐?”
“周仙子走了。”雷君千在一旁开口:
“莫兄这几日一直闭关不出,也没办法传讯,不过她留了信给你。”
“好像是关于那孩子求仙的。”
“走了?”莫求一愣。
“师妹需要向宗门回禀这里的情况,还要去其他地方协助。”万任平开口:
“具体为何,你们就不要管了。”
“是。”
众人应是。
这段时间,除了剿杀云澜府叛匪、清理世家,周楠、万任平走访了不少地方。
至于所为何事,莫求并不清楚,但显然是宗门交给他们的任务,甚至事关剑南道一行的根源。
“师兄。”秦宇开口:
“不知师兄这次唤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哼!”闻言,万任平面色一沉:
“有些人觉得我等在云澜府做的事太过了,所以打算上报魏国镇法司。”
“这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镇法司?”
显然,有人对此不太了解。
雷昌易急忙解释。
与大晋不同,魏国朝廷对于下属之地,有着相对较强的掌控力。
其中,镇法司就是朝堂天子巡察四方、镇压不服,最为主要的一个部门。
据闻,有不少修为高深之辈在里面任职,当代镇法司正副司主,更是两位道基前辈。
如有修行者滥杀无辜,或者妖魔作乱,一旦上报,通常会有镇法司遣人过来负责处理。
大多情况下,镇法司并不在乎凡人的生死。<p>但事情一旦闹大,总会出面。
如今云澜府诸多修仙世家遇难,死的不仅仅是凡人,镇法司知晓,定会插手。
也许镇法司不能直接处罚万任平,但却可以给苍羽派施压。
届时,他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诸位放心。”见众人面色有异,雷昌易急忙开口:
“其实我等修行世家,也极为不喜镇法司,除非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
“呃。”<p>这段时间,似乎确实逼得有些过了,当下话锋一转,继续道:
“这次打算上报镇法司的,只有寥寥几个世家,其中大多都是受到波及的凡人,不知天高地厚。”
“雷某已经在他们的人中安插了人手,只要阻住他们的去路,自然无事。”
“不错。”万任平点头:
“再不济,拖上一两年,待事情结束,镇法司的人就算来了也不能如何。”
“师兄说的是。”贺白石谄媚一笑,目泛杀机:
“既然他们自寻死路,我们也无需客气,师兄尽管吩咐就是。”
“嗯。”万任平点头:
“据雷家探查的情况,那群人现在藏身沂山一带,正在往京都方向赶去。”<p>“你们在那边截住,把几个重要的人解决也就是了。”
“师兄不去?”贺白石眨眼。
“我还有事,况且那边没什么高手,你们自己可以解决。”万任平冷冷一哼,道:
“合欢宗的妖女,这几日一直在府城附近转悠,我去会会她。本以为她们已经走了,想不到还留在附近,还屡屡挑衅,这是自己找死!”
音落,杀意奔涌而出。
莫求眼神闪动,默然不语。
…………
沂山。
距离府城足有百里。<p>不过以修仙者的手段,百里之地,并不算远。
半日之后。
苍羽派众人,雷家修仙者,再加上一些附庸和不少凡人武者,齐聚此地。
“诸位。”雷昌易拱手开口:
“云澜府除了眼前这点麻烦,已是差不多平定,这全赖诸位之功。”
“雷某,在此谢过了!”
他音带感慨,有喜有悲。
原本家主、兄弟接连被害,雷家在云澜府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而今。
偌大府城,尽在掌控。
至于苍羽派众人,这些仙宗弟子,是不可能久居这凡俗之地的。<p>云澜府,终究还是会继续落在雷家手中,还是他二房之手。<p>只可惜……
想起已故的女儿,他心中无奈轻叹。
他子女虽多,有修行天赋的却仅有两人,雷胧月更是被他寄予厚望。
哎!<p>“雷兄客气了。”贺白石摆手:
“不过客气话留待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把眼前的事先处理。”
“已经几个月了,我等也不愿继续东奔西走,若是能安稳修行,那是再好不过。”<p>“是吧,莫师弟?”
最后一句,却是问向莫求。
“不错。”
莫求点头。
“贺兄说的是。”雷昌易回神,道:
“其实也没什么,此地藏有异心的高手不多,也就几位修行者。”
“倒是有些凡人,纠缠不清,颇为麻烦,不过这些交给下人处理就是。”
说着,伸手朝身后的雷家仆从一指。
“要出沂山,有几个必经之地,这就有劳几位上使看守了。”
当下展开舆图,点出必经之地,一共有六处,其中两处地势险要,大概率不会有人过,稍加盯上即可。
总体来说,只要不会飞天遁地,看住其中四处,就无问题。
“就这样吧!”贺白石轻拍双手,道:
“一共四个地方,我等轮流值守,云囿峰这边由我看守,唔……”
他语声微顿,侧首道:
“莫师弟修为刚刚突破,境界不稳,暂且跟我在一起,如何?”
“师兄!”
秦宇心头一跳,急忙道:
“莫师弟也不是初出茅庐,曾经在凡俗之地生活多年,对付常人的经验丰富,我看用不着这么照顾。”
“要不然,让他进山剿杀?”
“不可。”贺白石朝他看去,眼神冰冷:
“进山太过危险,万一遇到突发状况怎么办,不可如此大意!”
“况且……”
他慢声开口:
“照顾莫师弟,是万师兄亲自交代我的,贺某岂能不放在心上。”
“……”
秦宇张了张嘴,没有吭声。<p>“这样。”贺白石嘴角微翘,道:<p>“莫师弟,你怎么选?”
莫求朝着秦宇点了点头,慢声开口:“我还是跟着贺师兄吧。”<p>“那好。”
贺白石淡笑:
“就如此定下,出发吧!”
说着,大袖一挥,身形高高跃起,朝着云囿峰所在掠去。
莫求目视他的背影,略作沉吟,跟了上去。
怪不得那些修士们都不愿意使用法器或者是向前飞行,那样的话,他们的灵力只会消耗得更快,而这条路,根本看不到尽头,谁也不想这么快就将灵力给用完。修士们不敢想象自己没有灵力的后果,修士没有了灵力,不就是与凡人无异了。不过还好,修士们自身都还有一些灵力。
颜月也靠着本身的灵力,她也向前走了有四百多米了,她抬眼看了看前方的无止尽的道路,照她这样走下去,得走到何年何月?
颜月体内的灵力还没用完,她准备再继续向前走一段路。
“月姐姐,我好累啊,我走不动了。”文芷实力不强,她体内的灵力不够,所以比颜月等人要消耗的快些,现在文芷的灵力几乎等于没有了。<p>文芷在没有了灵力的支撑之后,她发现身下的道路不仅会吸收灵力,而且还会增加她的重力,把她往下拉,不让她继续向前走,文芷感觉她的脚有千斤重了,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p>颜月看了看身后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的文芷,是她疏忽了,她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当文芷靠近她时,颜月准备打开银丝凤鸾聚灵阵,可是,她发现她的周围没有丝毫的灵气。
是啊,就算她用聚灵阵把灵气聚集起来,瞬间,这灵气不就又被脚下的道路给吸收去了,她这聚灵阵在这里算是没用了。
“阿芷,我的聚灵阵在这里没办法用,我们只能想其他的方法了。”颜月也很苦恼。
“啊?完蛋了,月姐姐,你们先走吧,我就不拖累你们了,我真的走不动了。”文芷绝望了,她把自己身上的聚气丹都吃完了,才勉强跟着颜月走到这个位置,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文芷强忍着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有苏云生在旁边,她要保持一个良好的淑女形象。
颜月看出了文芷的异样,她们也才走了四百多米而已,按道理来说,就算不用灵力,也不会这么累啊,难道这道路还有其他的问题?
颜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苏云生两人,问道:“你们身上的灵力都用完了吗?”
苏云生和澜玄都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有。”
他们两人都是筑基期的修为,体内的灵力比颜月两人要多一些,所以,他们也没有发现这条路的异样。
颜月猜测,应该是体内灵力亏空之后,才会出现下一个阻碍,反正她体内的灵力也所剩无几了,最多也只能再支撑她走两百多米,这两百多米的距离比起这条无穷无尽的道路的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颜月索性将自己剩下的灵力传给了文芷,后面的道路大部分都是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行走的,她干脆提前适应一下没有灵力的感觉,“阿芷,伸手。”
文芷不知道颜月要干嘛,她听话的把手伸了出来,当颜月握住她的手给她传输灵力时,文芷才知道颜月这是在干嘛,她想要把手拿开,可是颜月实在是握得太紧了,文芷急忙拒绝道:“月姐姐,你把灵力给了我,你怎么办?我不能要你的灵力。”
“听话,别动,要是你把手拿开了,就浪费了我的灵力了,别担心,我自有办法。”颜月安慰着文芷,她失去了灵力,她还能再走一段路,要是文芷没有了灵力,照她现在的情况,是一步也走不下去了。
颜月已经把文芷当成妹妹了,她想尽全力帮助她,如果最后是在不能成功,她也认。
苏云生看着颜月在给文芷输送灵力,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是想自己拥有更多的灵力,这颜月居然还将灵力送给了文芷,怪不得文芷对颜月这么好。
苏云生也走了过来,“阿芷,我也给你一些灵力。”
“苏道友,你先保留一部分灵力,我等会去确定一件事情。”颜月的猜测还没有落实,要是大家都把灵力给消耗掉了,到时候,他们三人一个都成功不了。
文芷在得到了颜月和苏云生的灵力之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她的脚终于不那么重了,可是她却不愿意向前走,她要等颜月,用颜月的灵力向前走得再远,她也不开心。
当颜月失去灵力之后,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脚上,让她很难再向前行走,但是,奇怪的是,只要颜月拼尽全力,她也能够向前移动。
颜月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她的脚实在是太重了,颜月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微微的薄汗。
“月姐姐,你怎么样,累不累,要不我把灵力还给你吧。”文芷眼泪汪汪的看着越来越疲惫的颜月。
“阿芷,听话,你继续向前走,我会追上你的,别担心。”
颜月其实是仗着自己是炼体一阶,所以敢这么一拼,但是她没想到这里的重力居然这么大。
“月姐姐,那我陪你一起走。”文芷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颜月先走的。
“好,我们一起走。”颜月不再说话了,她太累了,她要保留着力气去思考。<p>颜月回想起了之前看到的这一关的名字,踏仙途。
颜月停了下来,再一次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这条路这么长,怎么可能走得完。<p>那位元婴女修并没有告诉她们说,这一关的终点是将这条路走完,那这一关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这条路要吸食她们身上的灵力?
“月姐姐,你看。”文芷指着前方的修士,激动的叫着颜月。
颜月向着文芷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有很多走在前方的修士们,他们身上的灵力也用完了,许多修士都已经累得趴地上去了,这些躺在地上的修士,好像起不来了?
“月姐姐,还好我之前没有躺在地上休息,原来这道路不能躺下啊。”文芷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只见,那些躺在地上的修士不断的挣扎着,试图再次站起身来,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做,都站不起来,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捏碎木牌离开秘境了。
一时之间,第一关就少了将近两百多名修士,而剩下的修士们都不想在第一关就被淘汰,他们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走着,就算再累再苦,他们也绝不会倒下去。
颜月也是这样想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颜月稳了稳心神,继续思考着,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一关的终点并不是将这条道路走完,凤鸣宗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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